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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培风夜话】

愚人节的玩笑会成真

  □珠江格格

  每年的四月一日,是西方的民间传统节日——愚人节,这个欢乐的节日起源众说纷纭。不管怎么说,我们能体验到这个独特的节日,真是一件有趣儿而快乐的事情。

  愚人节刚开始盛行的时候,任何人都可以炮制骇人听闻的消息,而且不负丝毫的道德和法律责任,政府和司法部门也不会追究。相反,谁编造的谎言最离奇、最能骗取人们相信,谁还能得到大家的欢呼。这种做法给社会带来不少混乱,大家一致认为玩笑不能像过去那样离谱,应该以轻松欢乐为目的。所以愚人节这天玩笑只能开到中午12点之前,这是约定俗成的严格规矩,过了中午还找乐子的人是一个比被他取笑的人还大的傻瓜。

  每年的愚人节都是一场谣言的狂欢。1976年愚人节,BBC电台请了一位天文学家做节目,宣布一个千载难逢的天文学盛事就要到来。节目煞有其事地说,冥王星、木星和地球会在上午9点47分连成一条直线,前两者的引力联合作用,足以使地球的重力出现可见的下降。如果听众们在这一行星交会的瞬间跳起来,他们会感受到奇特的悬浮体验。9点48分,成千上万个电话涌向电台,全都是听众分享他们短暂的漂浮“体验”。

  不要装着对这个节日不屑一顾,其实愚人节的谣言有时候会发挥出你所意料不到的作用。我们的认知分为外显认知和内隐认知,从某种程度上来看,即使是谎话,也会因为传播广泛而在人们心中形成内隐记忆,从而对我们的认知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。《中国青年报》在1993年4月1日发表了一个整版的“愚人节新闻”,其中最著名的一则是“博士可生第二胎”。尽管报纸通过种种手段暗示这些都是“假新闻”,但大部分尚不习惯“愚人节”风俗的读者还是拿他当了真。有趣的是,在二十多年后,这则假新闻变成了一个成功的预言。

  1989年,美国加州大学社会心理系教授维耶坦做了一个社会调查。当时有一条关于审美风向转变的愚人节谎言,声称英国社会对男性的审美取向已经向“大腹便便”转变,并且与绅士风度结合起来,成为一种新的审美潮流。这个谎言流传甚广,特别受大腹男士的欢迎。维耶坦教授通过两年的调查对比,发现两年里英国社会对大腹男性的受欢迎程度竟然上升了4.72%。这是一次谣言成功改变了事实的案例,谣言被包装成一种“文化结果”来传播,又反过来成为“文化源头”,导致了预设的结果。在社会领域,多数人的相信更容易改变文化生态。这一理论被称为“社会人择原理”。

  被愚人节捉弄过的朋友不妨换个思维看问题,那些被广泛传播的欢快的谣言,其实是承载着人们的希望,我们也在努力将那些美好的谣言实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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